译文
眉山的苏洵,年少的时候不喜欢读书,到了青壮年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去读书,到了二十七岁时才开始努力读书,参加科举的进士考试,又被地方政府推荐为有才德的人,都没有中,说:“这不值得作为我学习的内容。”(于是)就烧了自己的书,关门读书,五六年就对《六经》和各个学派的学说十分有研究。嘉佑初年,和两个儿子苏轼和苏辙到京城,欧阳修把他的文章献到了朝堂之上,大臣们争着看他的文章,两个儿子参加科举进士的考试,成绩都在优等。因此,(苏家)父子的名声震动了京城,而苏氏三人善于写文章,(人们)把他们叫做“三苏”,苏洵是老苏,苏轼是大苏,苏辙是小苏。
注释
眉山:古地名,今
本文通过记述苏洵少年废学、壮年苦读、屡试不第后焚稿自省、闭门深研典籍的经历,生动刻画了一位大器晚成的学者形象,表现出其勤学不辍的治学精神与勇于自新的过人魄力。苏氏父子以“三苏”并称而擅名天下,不仅确立家族文学地位,更开创了蜀学新局,其父子并秀、文章传家的文化现象,成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上“积学致远”的典范。
彭城夜宿燕子楼,梦盼盼,因作此词。
明月如霜,好风如水,清景无限。曲港跳鱼,圆荷泻露,寂寞无人见。紞如三鼓,铿然一叶,黯黯梦云惊断。夜茫茫,重寻无处,觉来小园行遍。
天涯倦客,山中归路,望断故园心眼。燕子楼空,佳人何在,空锁楼中燕。古今如梦,何曾梦觉,但有旧欢新怨。异时对,黄楼夜景,为余浩叹。
尝读六国《世家》,窃怪天下之诸侯,以五倍之地,十倍之众,发愤西向,以攻山西千里之秦,而不免于死亡。常为之深思远虑,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,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,而见利之浅,且不知天下之势也。
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,不在齐、楚、燕、赵也,而在韩、魏之郊;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,不在齐、楚、燕、赵也,而在韩、魏之野。秦之有韩、魏,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。韩、魏塞秦之冲,而弊山东之诸侯,故夫天下之所重者,莫如韩、魏也。昔者范雎用于秦而收韩,商鞅用于秦而收魏,昭王未得韩、魏之心,而出兵以攻齐之刚、寿,而范雎以为忧。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。
秦之用兵于燕、赵,秦之危事也。越韩过魏,而攻人之国都,燕、赵拒之于前,而韩、魏乘之于后,此危道也。而秦之攻燕、赵,未尝有韩、魏之忧,则韩、魏之附秦故也。夫韩、魏诸侯之障,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,此岂知天下之势邪!委区区之韩、魏,以当强虎狼之秦,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?韩、魏折而入于秦,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,而使天下偏受其祸。
夫韩、魏不能独当秦,而天下之诸侯,藉之以蔽其西,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。秦人不敢逾韩、魏以窥齐、楚、燕、赵之国,而齐、楚、燕、赵之国,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。以四无事之国,佐当寇之韩、魏,使韩、魏无东顾之忧,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;以二国委秦,而四国休息于内,以阴助其急,若此,可以应夫无穷,彼秦者将何为哉!不知出此,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,背盟败约,以自相屠灭,秦兵未出,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。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,可不悲哉!